剧情:信至唤人归
掌门生性恣意,不喜管束,少年时便离家而去,只身游历在江湖之中。
那时,江湖上总能见一位素衣少年骑骏马仗剑而过,若遇不平之事,必定挺身而出,为百姓解难,数年下来,竟也因此小有侠名。
原本以为自己此生便如这般随江湖流浪,从少侠慢慢变成大侠的掌门……直到一日午后,收到一封来自武三耕的信,恍惚片刻,才忆起自己还有一个天机门少主的身份。
信中,武三耕告知老掌门因病去世,要他速速回归门派接替掌门之位,重振门楣,一番言辞之恳切,令掌门在下意识想拒绝时,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武三耕一张老泪纵横的脸,顿时心乱如麻……
寒冬腊月,少年纵身一跃去了姑苏城临水巷的十里酒坊,这里的烈酒十里飘香,闻者皆醉,慕名者来不计其数。
今日坊间酒客尽欢,人声沸腾,此时只见门口垂帘一掀,打从外进来个眉目飞扬的少年人,张口一喊便要五斤好酒,左右人不免好奇,又见少年腰间佩剑,心中了然是江湖人,遂不再怪异。
大雪纷纷,天地间也变得寂寥,掌门醉在梦里昏沉了两日,黄昏时分才悠悠转醒,感慨自己终将要这一人一马、快意江湖的梦中醒来。但纵是无奈,到底起了身,又唤酒坊伙计要了纸笔,大笔一挥,写信回于武三耕:三日后归!
三日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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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门看见眼前破败的主殿,微微一愣,犹觉不相信的来来回回转了遍,待瞧见门派内真的空无一人后,才深知自己被骗了。
掌门:咱门派没弟子吗?
武三耕:这个……正是等掌门您回来招收呢。
掌门:可你信中提及有弟子三千……
武三耕:(尴尬)这大概,是四年前的事了……
果然被骗了!掌门深吸一口气,心里隐约还留有一份期待,于是继续追问。
掌门:那……我们门派现在还有多少银两可支配?
武三耕:一二三四……
武三耕掰弄指头数的格外认真,最后在掌门期盼的眼神中,慢悠悠竖起三根手指。
武三耕:大概还有三两银子!
语气兴奋。
掌门瞪大眼睛,扭头就走。
掌门:(甩手)我不干了,这掌门谁爱当谁当吧!
见掌门气哄哄的往外走,武三耕心急,膝盖一弯便跪在地上,将掌门的大腿紧紧抱住,一开口,哭的是老泪纵横。
又是老泪纵横!掌门气恼的闭上眼,眼不见为净。
武三耕:掌门你不能弃我们而去啊,这天机门是老掌门打拼下来的,要是不管不顾让它继续荒废,怎么对得起老掌门啊……
掌门:老掌门不会知道的,你撒手!
掌门费力的抬脚,却被武三耕紧紧抱住不放,他动一下,后者便抱紧一分,两人前后来回拉扯,好半晌掌门也没挪动半步。
掌门长叹一声。
掌门:没钱没人,这劳什子掌门当着有什么意思?不如让我走呢,你们也恢复自由身罢。
武三耕瞪大眼睛。
武三耕:掌门你可不能这么说,我不是人吗?再则说,还有一个柯镇南啊。
话音刚落,就见一个满头白发、双眼蒙布的**从一旁颤颤巍巍走出来……
柯镇南:找到了,找到了!
掌门好奇。
掌门:找到什么了?
柯镇南:图纸,有了这图纸,我们便可造武器卖钱,以解眼前困难。
掌门一脸愁容。
掌门:能卖多少钱?
柯镇南:门派秘传图纸,价值自然不可估量。
掌门不信,抬腿便要走,奈何腿上挂着个武三耕。
武三耕:掌门,你难道不想实现心中所愿吗?
掌门:(动作一顿)我,有何所愿?
武三耕松口气,换了个姿势。
武三耕:我知掌门生来洒脱,不愿被门派规矩所束,一心只愿游历江湖锄强扶弱,但行侠仗义,单凭一人又如何能比得上一个门派?
掌门:什么意思?
武三耕:若掌门壮大我天机门,广收弟子,带领大家一起维护江湖正义,这难道不是更大的行侠仗义吗?
掌门沉思。
武三耕趁热打铁。
武三耕:再则说,若有掌门您坐镇,届时那些江湖宵小只要一听我派名号,谁还敢生事?有我们庇护一隅,四周百姓自然也就能免遭劫盗杀身之祸。
掌门:(点头)你说的倒是。
柯镇南:没错,这两年各门派为争夺神兵宝鉴,把江湖搅的是血雨腥风,正派势弱不敢出头,**便越加猖狂,我天机门身为江湖门派,要是坐视不理,又如何能担得起侠义二字啊!
言罢,手杵拐杖狠狠拄地。
掌门的心狠狠一颤。
面前两位老人,一个抹泪哭的老泪纵横,一个谈及江湖乱象而义愤填膺,他们尚且有如此义勇,那自己呢?
眼见少年陷入纠结,武三耕二人却也不催促,只静静观望,似乎对结果已然成竹在胸。
果然过了片刻,掌门终于开口。
掌门:如此,这个掌门我便姑且先做着罢。
主意拿定,心口大石也落下。
武三耕:(眉开眼笑)甚好!有掌门回归,我天机门必定重振有望啊!
柯镇南:没错!
掌门默默望着眼前兴奋的两人,又瞧了瞧头顶破败的砖瓦,心莫名忐忑。
掌门:唉,前路未卜啊……
自此,倒也真安安分分留下来做这个天机门掌门。
——完